【李杜】《独酌》3
By：鹤凌云
3.
望中疑在野，幽处欲生云。
慈竹春阴覆，香炉晓势分。
“小子美，你这才情不该埋没，太白兄压你这边！你一定会红的。”
“赌大赌小？”
“唔…”
子美对太白真是言听计从，不多会儿便随他东鲁远游。
二人从井市喧嚣到竹林深处，从日照高头至山色烟波浩渺，子美觉着好似有十载那么浩浩漫长。
因为太白在此，便是他心中详静的兰因。
他不记得太白一路喝过多少花酒清酒绿蚁酒，好似一壶饮罢便能解开心中万千愁苦。
他们唱过无边风月。
那是子美头次经历的洒脱。
夕阳余晖下的太白在山野烂漫处饮酒，周身亦像镶上金边。他倏然回首，花丛间是子美立如芝兰玉树。
残阳如血铺满子美背后天地，在那落日之下，是神色温情的子美。
那是太白头次体会到的如玉公子。
所历厌机巧，便在此人身上挪不开眼了。
他轻拍身边，唤子美坐下。
子美垂腿落坐，接过太白手下酒壶便一饮而尽。目光移向太白。
“花间一壶酒，独酌无相亲。”
子美将酒壶提起，又复道
“不要再月下独酌了，你要记着我和你相对而坐。”
…
“好。”
子美听出这答应声有些许异样，莫名心惊几分，却不敢抬头回应那目光。
太白一如当年在洛阳酒馆那样注视子美，若是子美能鼓起勇气回应那目光，会发现那双从来风流洒脱的眼里，多了一个人的影子。
是他的影子。
穿梭无边原野，他们走访仙人，也惋惜已故之人，夜晚拥灯相对而坐，也饱经风霜而喝酒喝酒。
“秋来相顾尚飘蓬，未就丹砂愧葛洪。
痛饮狂歌空度日，飞扬跋扈为谁雄。”
太白捻着粗纸，撑头呢喃子美刚写的诗句。
“若是传出去，又要有人戏说我登徒子了。”
子美垂眸慢啜酒家赏的温茶，是略有涩味的不夜侯。
“无妨，你知我心中眷恋就好。”
太白矢笑，心想这子美可是真人不露相，如今越发堵的他无话可说了。
“小子美就不生气我不回诗给你？”
“还是无妨，能与你拥炉火已是我幸。”
“哈哈，你这都是和谁学的。”
“思念成疾，无师自通。”
…
太白真的太想问问他什么意思了，但酒中仙第一次哑了口，居然有些难启齿。
子美和我心意相同吗…
我这可是迷恋了吗？
太白不知，子美也不曾问。
原来纯阳月过的这么快，转眼就换了个人间。
“子美，扪参自问，真的不和太白兄走吗。”
“子美自知远不及太白兄，有意西南游历，就是…”
就是还想再看看你。
太白失笑，真的好想做一回登徒子。
可是子美会气的跳起来打他吧？
“那好，子美的信可比万樽美酒要更值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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